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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国小家│家的变迁
来源:路桥公司 莫杏花 日期:2019-09-29 字号:[ ]
  1975年我6岁,随着母亲离开农村的土坯房来到葛洲坝工地与父亲汇合。我憧憬和电影里的城里人一样,住着窗明几净的楼房,穿着洁白的凉鞋和粉红色的裙子,每天能扯着父母的衣角去逛公园。然而当我们踏入七十年代那个叫三三○的水利工地时,我有了一种深深的失落。我们一家人所立足的西坝被挖成左一个坑右一个洼,幸存的边边角角还残留着一些庄稼,施工区  和我们的生活区混杂着,眼前尽是芦席棚和干打垒的房子,极少的砖瓦房如鹤立鸡群,学校、医院、幼儿园正在筹建,大人们在住房附近开垦了土地,种上了蔬菜,养起了鸡鸭,过起了半工半农的生活。

  父亲单位的领导安排我们家住边坡上的芦席棚,所谓芦席棚就是芦席做墙油毛毡做顶,而且能够住进去也是靠单位来分配的。我们都是从五湖四海来到工地的家属和孩子,没有煤气,经常停电,我们就用木柴做饭,用蜡烛照明,这样经常会闹火灾,常见一排房子顷刻间烧成灰烬,因而那时三三○的消防车比宜昌市的消防车多一些。不过很快有了转机,在修改工程设计的那几年,工地盖了一些简易楼房,不久我们家就住进了一幢筒子楼。那是灰墙灰顶的两层楼,楼房中间是过道,两边是单身宿舍,每家只分到一个单间十几平米。一家人不够住,就在前面搭起了简易厨房,把排水管直接伸到外面裸露的排水沟,房间不够用家家户户搭棚子,中间走道的宽度刚好能支孩子们的床,大人们用从工地上捡来红砖砌成隔墙,也有的家长图简单,用芦席做成隔墙,又不料被我们抠出了洞,图的是方便喊伙伴们上学,这种两小无猜的感觉很是甜蜜。我家住一楼地势低,一遇到下雨走暴的天气屋里渗水,我们就赶紧在地上挖个坑让它积水。在坑的周围摆上大大小小各式的桶和盆,睡到半夜起来朝屋外舀水。

  父亲是砂石分局水运队402拖轮上的一名船员,算起来和父亲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多。他没日没夜地在长江上拖物资运砂石料建设葛洲坝,没时间顾及岸上的我们。母亲从小在深山里修过水渠,做过赤脚医生,来到了葛洲坝水电站工地很快就适应了,她在三江基坑里搬石头筑护堤,由于来工地的时间比较晚,错过了由农民工身份招工转为工人的机会,母亲并不沮丧,家属们多着呢,她和姐妹们很快学会生豆芽、种磨菇、做豆腐,办起了编织厂、石棉瓦厂、牛奶场,小脚外婆从老家来在基坑边上卖起了熟红薯和卤鸡蛋,这样一家人生活有了着落。

  我家的房子紧邻筛分楼和拌和楼,稍远就是大江基坑,工地上大大小小的反铲、挖掘机、推土机、T20、吊车、钻机日夜地轰鸣着,尘土飞扬,哥哥姐姐戏称这是“光灰的城市”。

  如今的葛洲坝伫立西坝之上,西坝两岸不再是野草连天,而是齐整划一的护堤长廊、滨江步道,人们在月色下翩翩起舞,纵情歌唱,散步的人们悠然自得。十里工区变城区,彩灯闪烁,江风徐徐,城市的路灯,至喜的桥灯,建筑的装饰灯投射到江面,江波鳞鳞,流光溢彩。曾经的建设者,宜昌市民,来自各地游客,随歌起舞,一派欢乐祥和景象。“水岸天成”、“幸福花园”、“江北小区”、“锦绣天下”等高层住宅小区逐渐连成一片,四周纷纷建起了老年大学、职工活动中心、文化广场,亭台楼阁、绿化带随处可见,成为我们葛洲坝人休养生息的家园。

  从葛洲坝工程建设到城区建设,我是参与者也是见证者,我先后参加了葛洲坝、隔河岩、高坝洲水电站建设,半个世纪来,一张票根一个移动的家,我家从西坝、望洲岗、镇镜山,最后搬到了樵湖路,从土坯房、芦席棚、筒子楼、福利房、集资房、商品房,居住条件在一步一步地改善。 2014年我家搬进锦绣华庭小区,这是葛洲坝人自己建造的房子,花园式的小区绿树成荫,物业24小时贴心服务,每当我回到小区,回到舒适的家,归属感幸福感便油然而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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